飘在头顶上。像一小簇微弱的、摇曳的幽火。起初也没太在意。总觉得不如手里家伙实在。尤其是在荒凉的地方晃荡。总感觉暗处有眼睛盯着。脊梁骨一阵阵发凉。有一次刚放倒个难缠的家伙。累得直喘。刚想歇口气。眼角余光瞥见侧后方黑影一闪。速度快得惊人。直扑地上那团还没消散的光晕。那光晕。正是辛苦换来的东西。心猛地一沉。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。指尖几乎同时触到那微温的光。一股力量顺着手臂涌上来。那黑影扑了个空。停在几步外。看不清脸。但能感到那股不甘的冷意。像针一样刺过来。它没停留。转身就消失在乱石后面。像一滴墨融进黑夜。
头顶那簇看似无害的火苗。在别人眼里。是赤裸裸的诱惑。是变强的捷径。荒野的风吹过。带着别人的喘息。别人的渴望。他们也在拼。也在找。任何一点能让他们爬得更高的机会。都不会放过。包括你身上这点微光。
那感觉就更明显了。踏进一些废弃的角落。气氛总是绷紧的。空气里像掺了火药末子。稍微有点风吹草动。暗影里就有利刃的反光一闪而过。或是听到急促的、刻意压低的脚步声。从残垣断壁的另一头迅速逼近。大家的目标都一样。都想在别人之前。抓住那点能让自己更亮的光。冲突变得像呼吸一样平常。有时是你抢先一步。指尖传来那熟悉的温热。有时是眼睁睁看着一道更快的影子掠过。卷走你面前的微光。只留下一点迅速冷却的残影。还有自己空荡荡的手心。和胸膛里闷响的擂鼓。
头顶那簇火苗就似乎跳动得更旺一点。颜色也深一分。身体里像被注入了看不见的暖流。筋骨更舒展。挥动武器时带起的风声都更凌厉了些。那些拦路的障碍。似乎也没那么难以跨越了。前路在视野里。清晰了一点点。
吸引的目光就越烫。荒野里追逐的影子越来越多。无声的较量越来越密。每一次接近目标。都像在刀尖上跳舞。耳中灌满风声和自己的心跳。眼角余光扫视着每一个可能扑出的角落。毕竟。能让自己往上走一步的东西。谁不想要。那簇火苗在头顶燃烧。既是灯塔。也是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