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炎谷的岩浆河在正午时分泛着诡异的蓝光,我蹲在峭壁边缘,看着腰间刚换的青铜短剑在热浪中微微发烫。背包里塞着七枚朱雀翎羽,这是从熔岩蜥蜴喉管里抠出来的,每拔一根都要被灼伤三回。远处的祭坛石柱上,那个模糊的鸟形图腾正随着地脉震动忽明忽暗。
暮色四合时终于摸到了祭坛最深处。石壁上蚀刻的古老咒文突然开始发亮,我慌忙后退却被什么东西绊住脚踝。半截断裂的铠甲正嵌在岩缝里,焦黑的甲片间渗出暗红锈迹。当指尖触碰到胸前的朱雀浮雕时,整座祭坛突然震颤起来,那些咒文竟像活物般游向我的武器。
"别碰那把剑!"沙哑的呼喊从头顶坠落。我抬头看见个披着灰斗篷的身影正从断崖上滑下来,他腰间晃荡的青铜铃铛和我背包里的翎羽同时发出共鸣。老人用枯枝般的手指按住我怀中的铠甲碎片:"这是朱雀战魂的封印,你唤醒了不该惊动的东西。"
那天夜里营地的篝火格外猩红。老人用翎羽蘸着岩浆在铁板上刻画,火星溅到他布满灼痕的手背也浑然不觉:"三百年前的朱雀骑士团,他们的战袍能借火焰之力。但凡人穿上会..."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地龙苏醒的轰鸣。我看见他斗篷下若隐若现的鳞片,这才明白那些焦黑铠甲的来历。
黎明前的战斗像场燃烧的噩梦。熔岩蜥蜴王的利爪擦过我的护甲时,那片朱雀铠甲突然迸发出金红光芒。火焰纹路如活物般顺着我的手臂游走,当短剑劈进BOSS天灵盖的瞬间,整套破碎的战袍竟凭空出现在我身上。鳞甲闭合的脆响中,我听见老人在狂笑:"小子,你把自己变成了半条火龙!"
每次发动攻击时,掌心都会腾起真实的火苗,烧焦了三件备用布甲。但那些曾在赤炎谷横行的BOSS,现在看见我靠近就绕道而行。他们认得朱雀战魂的气息。只是每当月圆之夜,后背的鳞甲就会发烫,仿佛有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在皮肉间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