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骨杖的人,额角沁出一点细汗,顺着紧绷的侧脸滑下。他维持着举杖的姿势,呼吸依旧轻缓,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暗影。杖顶石头里的光芒在稳定地流转,刚才那道白气射出后,杖身周围的寒气似乎稀薄了一丝。他小心地调整着呼吸的节奏,像在呵护一盏风中摇曳的微弱烛火。每一次吐纳,那稀薄的寒气便重新凝聚一分,缓缓补充着消耗。杖尖微微移动,再次无声地锁定了暗影另一处蠕动的、即将喷吐黑泥的裂口。没有地动山摇,没有烈焰滔天。只有这无声的冰寒,在黑暗里精准地落下,冻结威胁,切开混乱。同伴的刀光剑影毫无滞涩地继续落下,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停顿从未发生。这冰冷的权柄,它的力量在于沉默,在于那恰到好处的一丝凝滞,在于绝不侵扰那片属于刀锋与怒吼的战场。它像一道无声的屏障,只在最需要的节点上,悄然冻住那一线危机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