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进祭坛那会儿,肠子都悔青了。满地黏糊糊的紫血,踩上去直冒泡。那东西飘在半空,眼珠子一转,绿火就燎着我裤腿了。手里的开山刀砍上去像挠痒痒,药瓶子嗑得跟吃糖豆似的。
眼看要交代在这儿,角落里几块黑石头突然动了。凑近一瞧,哪是石头,是几坨风干的鳞甲,缝里还嵌着暗红的筋络。死马当活马医,抓起最大那块往背上一摁。 邪门了。那鳞甲活过来似的,滋溜一下钻进皮肉。脊椎骨嘎嘣作响,两条胳膊吹气似的鼓胀,指甲变得乌黑弯钩。脑子里嗡一声,全是岩浆翻滚的咆哮。 再抬头看那飘着的玩意儿,感觉不一样了。它甩过来的绿火,胳膊一挡,鳞片滋滋响着居然把火给吃了。它想瞬移,我脚下一蹬,石板炸裂的瞬间,人已经掐着它脖子摁在祭坛柱子上。
真就靠这身糙皮硬顶。它放毒雾,鳞片缝一张一合全吸进去,打个嗝儿喷出股黑烟。它召小怪,新长出来的尾巴一扫,碎骨烂肉下雨似的掉。那东西想跑,后背猛地刺出几根骨刺,噗嗤给它钉墙上。
完事儿才觉得不对,鳞甲正往肉里钻,血顺着腿往下淌。心一横,抠住肩胛骨缝里的鳞片边缘,咬牙一撕。连皮带肉扯下来,疼得眼前发黑。再看地上那坨东西,又变回死气沉沉的黑石头。
这玩意儿是活着的魔龙遗蜕,专克邪能。穿上它,你就是块滚刀肉。代价是脱层皮,字面意思的脱层皮。 现在祭坛角落还堆着几块黑石头。新人问我为啥不用,我龇牙咧嘴揉着后背的疤。这买卖,玩命换痛快。